2009年8月12日 星期三

88水災----受災戶的哭泣---與忿怒----站長轉貼

88水災----受災戶的哭泣---與忿怒 ----站長轉貼--

88水災-----災難中得平安的---陳念青-----濬宇祝福妳和妳全家----及災區所有居民.

妳們一定要勇敢----一定要幸福ㄛ -----

以下是念青災裏逃生後---的-----實地敘述.

感謝大的關心,面對這次的天禍人禍交雜的苦難,
在處境狀況裡,還不知感覺是什麼?
面對天災,心裡只能存著:「如何躲劫?接下來該如何?」

8/6日台北宣告8/7日放假,打電話回家,母親言:「父親的腦傷藥沒有了,要複診!」
就這樣走進台北火車站,一群人擠爆高鐵,在苦等一個半小時後,高鐵加開班次,
不過,卻也因此與林邊鄉民共歷這場災難。

8/7日清晨,被一聲急速哀喊的聲音震醒,村長叫喊:「林邊河岸潰堤」,
和二姐拖著老爸的身軀至二樓,不到十分鐘,水淹至巷前,所有水道下的動物全部傾巢而出,
沒有經驗,不知我們只是在跟秒賽跑而已,
不到幾秒,水管、馬桶浮出污水,腳下踏著的不再是蜈蚣、蟑螂、老鼠,而是尿便,
然人的存活意識,只知能搬就搬,能堆高就堆高,管不了三七二十一,
搬到最後已不知是污水讓腳麻,還是人體精力極至的挑戰,
那日夜裡,沒有敢睡,看著水步步逼進,心掛著:「接下來還能逃到那裡?老少幼趨時該救誰?想至那日到醫院複診,強風把我和輪椅,追著幾公尺遠,但終能挺住,然現在要逃到那?我們是中林村地勢最高了,巷前水已淹到胸,大馬路則是連頭都看不見,要到那裡去?心裡好像只能祈求上天,望天疼惜啊!望天疼惜!」

隔日一早,村民一見就是問:「誰有沒有出來?」鄰里鄉土情湧現,房子樓層高的就成了暫時避難所,
等待救難隊來接,打爆消防局,才知大家都到地勢更低的災區去了,村裡頓時成了孤村,村民接起照顧的責任,
築起的圍牆牆,頓時像是消失了一樣,有食物、有水電筒的,就你分一些我分一些,
想辦法接竹竿,把食物接過去,
好不容易熬過一天,看見幾位村民游出去拿物質,因為救災隊說:「所有物質都在鄉公所,要自己去拿」,
但是在鄉下不是孤老就是年幼,怎麼游呢?
拿回來的泡麵,沒水沒電怎麼泡?

孤村的夜很特別,下午五、六點就已暗黑,
以前大家不是守在電視前,就是早早睡,好隔日清晨去蓮霧園,
現在大家坐在陽台前,用叫喊的對話,聲響中聽見了務農者的個性-聲雖不柔,然響亮有力,配上宛若鋤頭除地的「幹」聲,
心想也許這就是村民們的氣魄吧!

隔日晚上,吃到了慈濟的便當,調侃著說:「第一次吃到慈濟的便當」
物質慢慢的進來,從二個人一個便當,到可足糧,
不過卻也發生了發酸的情形,因為天氣悶熱,熟食很快就起了發效作用,
為不浪費食物,硬是吃下去,肚子的絞動,也不分清是喝雨水的痛,還是食物的效應。
三天沒洗澡是常態,母親教大家用袋子裝尿便,因為水管馬桶已不通了,
身子弄髒了,也只一小水勾,清理全身。

8/11日,水退了,滿地的泥濘,經過太陽照射後,臭味四起,
如何說著那種心情呢?村民開始討論是否要撤守,
我問母親之意,母親言:「自己的土地,得守,不可棄」,
在村民的一言一語中,感受到:「原來住所不只是住所、不只是過站,而是早已和生命連結的共同體」,
也許土地就叫「祖先吧!」

8/11日,搭著別人的便車準備回台北,因為為面對8/1-2日的心理師考,已請了十天假,
才回到崗位不過幾日,想盡力試圖進入狀況時,又遇風災,心掛著,母親見了,回了我:「回去吧!」
涉水出村,延路見著有些村民被家人接出去,我突然回頭看了伯母,也看了自己,嘴裡說了一句:「我們是難民在逃難嗎?」

回租屋,第一件事,就是打開電視,想尋找村裡的概況報導,因為困村的那幾日,沒水沒電沒通訊,使不知整鄉的災況,
然怎麼也尋不著,回想在出村時,有一電台記者問我:「鄉公所怎麼去?」我問:「什麼事?」
對方回我,嚴重災區已拍了,想採訪一下鄉長,
停了幾秒,我回:「為何不走進村里巷弄裡?」到底什麼才叫畫面呢?

下一幕在電視裡聽見了這樣的對話:「馬總統!我們全家都投你,但是為什麼我們要見你是這麼難呢?是這麼難呢?呼呼呼…求求你,救救我爸」,總統回應:「我不知你要見我啊!」「那你現在不是見到我了」。
我拍下桌,大喊一聲:「幹!」這是何姿態,名利權位不就是踏著我們背脊也擁得的嗎?

受災戶陳念青的----哭泣---與忿怒

站長蔡濬宇--轉貼---共體災區兄妹的苦難心酸 98.8.13.

1 則留言:

匿名 提到...

我不認識你,在偶然間看到您的文章,只感覺到,這塊土地上的人,這時候突然覺得都離得好近好近,但是為什麼是在這個情況下呢?看著電視上的一幕幕,淚水也跟著無法自己,微薄的力量,除了只能捐一些小錢幫助外,再者就是能讓受災的人知道,還有很多人在關心你們,和你們一起加油!!!!